日本的“正常”绝不是世界的正常，生活有无限的选择。
经济学家柳川则之自学的再培训理论为所有为如何生活、学习和工作而烦恼的人提供了鼓励，其中蕴含着照亮社会未来的暗示。

菅野柳川先生是一位专门研究金融合同、法律和经济学的经济学家，但他也谈到了多样化的工作方式和重新学习的必要性。去年，还出版了一本名为《东京大学教授讲授的自学再培训入门》（Chuokoron-Shinsha）的书。

柳川　这是我大约 15 年前写的书《自学也是一条路》（Chikuma Shobo）的新补充，但我不是独自一人学习，而是希望人们以自己的方式磨练他们需要的技能，所以我把自学作为支柱之一。我自己从十几岁起就在海外度过了很多时间，所以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学会的。

菅野　你从小四年级到初中一年级就读于新加坡的日本学校，在日本初中毕业后去了巴西。他有着非常独特的背景，在巴西没有上高中就自学，回到日本后参加大学入学资格考试（大研）进入庆应义塾大学。

柳川　大多数人都感到惊讶。我想知道高中毕业是否可以成为一名大学教授。顺便说一句，我在庆应义塾大学经济学院函授学习，期间又在新加坡呆了一段时间，所以我大部分都是自学的。

菅野　之后你还要继续读研究生，所以除非你有很强的意志，否则你是无法继续读下去的。

柳川　人们经常这么说，但我认为这不是真的。说实话，我连自己计划做的事情的10%都做不到。这可能是自学的秘诀，但我是在合理休息的情况下完成的，并认为是这样的。我之所以能够继续学习，是因为一路上我发现经济学是多么有趣，但我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银行家的父亲转学。但正因为如此，我经历了许多在日本无法获得的经历，并了解到那里有很多不同的选择。

菅野　现在日本有很多关于高中和大学函授课程可以通过网络学习的说法，感觉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的印象是过去有固定的路线。

柳川这是正确的。在日本，如果你稍微偏离正常路线，或者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爬楼梯，你就会被告知你不正常，或者你是一个失败者。我真的不喜欢这种观点，我发现自己在问：“什么是正常的？”环顾世界，其实有很多人并没有走我们认为“正常”的道路，却过着充实的生活。我们认为的“正常”实际上根本不正常。走与别人不同的路或者落后于别人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你想重新开始，你想弥补多少就可以弥补多少。我无意向别人推荐我自己独特的步行方式，但我写这本书是因为我想让人们理解这个想法。

菅野　因此，工作的成年人可以随时开始重新学习。然而，随着世界上流通的信息量不断增加，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进行信息处理变得越来越普遍，我们如何找到我们需要学习的内容？对于我这一代人来说，我也有感到失落的时候。

柳川信息太多了。我认为所有年龄段的人都很难冷静地阅读或思考某些事情。我认为专注于你认为重要的事情和你感兴趣的事情，并且不着急地深入研究它是一个好主意。换句话说，要有对问题的认识。没有它，大量的信息只会从你的脑海中掠过。另一方面，虽然看起来恰恰相反，但即使在你似乎不感兴趣的地方也要广泛撒网。这将使您有机会发现以前不知道的有用信息。

菅野　我在脑子里撒下一张网，耐心地等待好的信息到来。当在那里捕获的信息积累起来时，有一天它会形成类似于海藻的形状。您在《东京大学教授教授的智力思维实践》（Soshisha）中写到了类似的内容。这是否意味着该网是您自己的好奇心或问题意识？

柳川　嗯，这就像在你的脑海中存储自然引起你注意的东西一样。然而，同样重要的是不要过多关注您感兴趣的事物。

菅野　即使你找到了一些好的信息，你可能会想下次是否应该记住它。关键是能够使用这些信息，并将记忆留给人工智能。

柳川　从极端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只要记住那些让你陷入困境的关键词，你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进行搜索，或者让AI拉出具体的信息。此外，有些事情即使你不想记住，但实际上可能对你来说更重要。

菅野最近，“AI代理”这个词经常听到。它是人工智能自主完成给定任务的系统。似乎许多公司已经在引入它，人们越来越期待它不仅能为他们撰写演讲稿，而且当他们想要了解某个国家的市场状况时，它还能准备并发送出色的报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办公室职员和顾问没有尽头的故事似乎就成真了。

柳川　正如人们常说的，可以被人工智能取代的事物和不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事物之间会有区别。人工智能擅长剪切和粘贴各种信息、整齐地格式化信息并将其转化为可交付成果等任务。或者，你可以问人工智能问题，例如“我是什么样的人？”在一系列对话的过程中，它将能够以相当高的准确度告诉你你是谁。如果你让我写一篇适合我的演讲稿，我什至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改编。但是，如果不在此基础上对演讲进行最后的润色，我认为这不会是一个真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演讲。这部分对于AI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可以说是人类的领域，而这正是需要行政人员和顾问发挥作用的地方。

菅野　如果是这样，你很有可能可以利用你迄今为止积累的经验、知识、洞察力和诀窍。这就是今年一月去世的管理学者野中郁次郎所说的“隐性知识”吗？有人说，新知识的源泉在于收集和分享难以用语言表达或转化为数据的个人智慧。

柳川我想是的。只有人类才有能力解读并回应那些模糊的事物，比如当地的氛围，以及通过肤浅的研究无法揭示的经验知识。我相信在日益数字化的社会中将会需要这些技能。

菅野　如果我们假设这一点，人们的工作方式、工作地点以及提供这些服务的组织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正如柳川先生在书中所写，如果你能总结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你就能很好地适应吗？这是因为，例如，在我们公司，当我们决定建造一座新发电厂时，首先必须获得该地区人民的理解。沟通技巧以及如何进行对话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而是需要通过一定的经验和时间来培养的。这些员工如何在其他工作或工作场所，甚至当他们成为高级职员时，发挥他们的特殊能力？

柳川　像你提到的这种技能，只能通过实际经验获得，是区别于其他人的一个因素，在其他工作中也应该是一个很大的优势。例如，在某个地区启动区域振兴项目时，与当地居民建立关系至关重要。我认为环境与发电行业不同，但我觉得我可以充分利用我的专业知识。问题是如何利用它的方法论，以及如何强化它，使上一份工作的经验不只是一种经验。这就是“概括”的意思。

菅野具体来说，我们应该如何概括它？

柳川我认为有两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一种方法是通过反复试验来建立专业知识，作为您之前工作或类似领域的延伸。另一种是利用某种学术知识，对已经积累的杂七杂八的知识和技能进行重新整理和整理。其实我觉得这就是学术界的作用；这样，自己内部模糊的经验知识就变得明确，可以将其作为通用性很强的专有技术应用到其他领域，或者将其传递给其他成员。

菅野我懂了。重新组合和语言化的过程称为“重新学习”。

柳川是的。对此的最新术语是“再培训”。重新技能本质上意味着提高您将来能够充分展示自己能力所需的技能。之所以引起人们的关注，是因为随着社会经济环境的快速变化，需要新的知识和技术来帮助组织顺应这些变化进行转型。

菅野加速DX（数字化转型）的IT技能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一旦错过机会就会有麻烦的压力。

柳川　体验不同的世界并获得以前不知道的知识很重要。但这并不是重新培训的全部内容。我希望您不要引入全新的东西，而是首先专注于构建您已有的知识、信息和技能，并重新组织它们，以便它们可以在新环境中使用。

菅野　就我个人而言，我大学的专业是哲学，即使加入leyu乐鱼体育官方网站之后，我也几乎没有接触过经济或法律。当我进入公司的第五年时，我接到指示，通过项目融资筹集资金，参与海外发电厂开发项目。我记得当时委托给我的方法是用企业本身的利润作为偿还贷款的资金来源，这在当时的日本还不常见，当时我的工作遇到了困难。我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所知甚少，但即使在我工作生涯的早期阶段，如果有必要的话，如果有一个可以让我回到大学重新学习的环境，那就太好了。

柳川　带着社会经验回国读书的一大好处是，除了能够概括自己的经验知识外，还可以填补自己所缺乏的知识和能力。只有真正工作了，经历了其中的艰辛，你才会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才会发现学习它的意义。

菅野这样一想，柳川先生所说的“原则上高中毕业后就不能上大学，应该先出去工作。”就很有道理了。只要工作方面有这样的灵活性，招聘方面的制度也需要改变。

柳川这很重要。如果继续实行按工作年限增职加薪的制度，员工缺席再学习期间可能会导致负面评价。我们需要一个系统，可以公平地评估我们在那段时间所学到的知识。

菅野　就此而言，您是否可以说日本正在重新考虑终身雇佣的做法，并且职业中期雇用的机会正在增加，这是一个可取的趋势？

柳川　当然，情况正在变得更好，但仍然很难评估和比较在另一家公司的 10 年经验与在自己公司的 10 年经验。毕竟，评价不能简单地看年限，还要看他们有什么样的经历、有什么技能，而这必须体现在他们的薪酬中。

菅野　如果在一个组织中长期工作的价值时代即将结束，那么年龄越大的一代，就越需要通过重新培训来概括自己的知识和技能。

柳川你说得对。当然，通过长期雇佣培养出来的组织独特的方式和价值观也是企业的宝贵资产。然而，到目前为止，人们对此过于重视。我认为这种平衡正在改变。

菅野我想问的另一件事是关于经济增长。在气候变化和对全球环境产生其他影响的背景下，能源政策需要转变，特别是在与化石燃料相关的领域。对于 leyu乐鱼体育官方网站 来说，与环境和谐是我们能源供应业务的核心使命。另一方面，由于世界人口预计将在一段时间内继续增长，我认为停止经济增长是不可以的。你怎么看？

柳川　一段时间以来，有一种观点认为没有必要进一步富裕，这被称为去增长理论，但经济的现实情况并非如此。这是因为，不仅是世界人口不断增加，更是人类不断进步的本能渴望。事实上，回到没有互联网的旧生活是难以忍受的。此外，从发展中国家的角度来看，去增长理论可能看起来像是发达国家的利己主义。总之，我们在通过leyu乐鱼体育官方网站这样的技术创新推动脱碳的同时，将寻求一条超越金融财富、包含福祉的增长方式。

菅野您如何看待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的日本？您认为更广泛意义上的财富来源是什么？

柳川　关键是如何提高每个公民（包括老年人）的激励或积极性。没有动力的社会不可能产生任何创新。那么如何打造充满活力的人力资源呢？我相信，这个暗示就在于多元化社会的结构，它提供了不同的路线、不同的想法和广泛的选择。从人们如何选择职业、如何工作、如何学习以及如何评价他们，一切都应该更加多样化。

菅野　2011年福岛核电站事故后，许多被迫离开东京电力的人分散到整个行业，为电力自由化而努力。虽然这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事件，但我觉得我亲眼目睹了多元化人力资源的力量是如何被激活的。

柳川　这是一个个人积累的经验知识如何通过获得新的地位和发挥积极作用的机会而得到升华的例子。人才能够自由流动并在更合适的地点工作对经济至关重要。希望我们能够将其作为一个社会系统来实现。这是我作为一名经济学家的愿望。

菅野你能说这是一个接受多元化价值观的社会吗？

柳川这是正确的。一个具有评估不同价值观的坚实轴心的社会。导致创新的化学反应很可能就是从那里诞生的。

菅野今天非常感谢您。

（2025 年 5 月 9 日实施）

构图/文字/松冈一郎（脚本）摄影/武见修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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